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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尚头条网报道:从Raf Simons突然宣布离开Dior,紧接其后,Alber Elbaz 又突然宣布离任Lanvin的创意总监。可以看出,似乎每一位设计师最终都无可避免地遇到创造倦态这样一道壁垒,即使多数媒体认为他们的离开都是出于个人原因或者是与公司之间产生分歧。商业机器与设计创意人才的矛盾不断显现,时尚产业还能持续健康发展吗?
最近,很多关于设计师期望值的文字被不但重复的地公布出来。今年,业界还推出了一本专门讨论该话题的书:《Dana Thomas的神和皇帝》,书中记载了人们反抗那些蹂躏Alexander McQueen和John Galliano创意和灵魂的商业机器。
在他们推出春季设计系列之前,WWD的记者Bridget Foley机智地对Raf Simons和Alber Elbaz进行了关于艺术和商业之间关系的调查。两位设计师的回应非常生动的刻画了设计创意与商业的矛盾。Raf Simons表示在离职Dior以前早已筋疲力尽。Alber Elbaz哀叹道:“我与越多人谈及此事,就越发现很多人正在寻求改变,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寻求改变。这让人非常困惑,我们是谁,我们的时尚地位到底在哪里?”目前,Alber Elbaz已被逐出Lanvin,公司也陷入谈判的僵局。
援引雅虎时尚报道,Raf Simons离职后首次接受《The Cut》时装评论员Cathy Horyn采访时表示,在Dior期间早已筋疲力尽。这位在上个月宣布离开Dior,震惊了整个时尚界的设计师,暗示了在今年3月至10月期间,他直接表示紧凑的行程和工作量让他几乎没有时间进行创意思考。在此,Raf Simons向Cathy Horyn透露了他在3月举办完2015秋季时装秀后的压力:
“你知道,我们在三周内完成了这场秀。东京场也是在三周内完成。实际上,所有事情都是在三周内完成,最多不超过五周。回想起2012年7月我的首个Dior设计时装秀,那时候准备时间是八周,而我已经无比紧张了,没有一点时间剩余。”
随后,他进一步解释,设计师十分需要时间来沉淀自己的创意和想法:当Horyn问道,系统化的团队工作是否有效时,他回答道:
“从技术上说,是有效的。从情感上说,我并不喜欢这种快节奏的做人做事方法。我想,如果我有更多时间,我会拒绝更多事情,而花时间创造更多想法或概念。但这也不一定会让我更好。当你拥有足够的时间,你当然可以工作到死。”
既然他已从Dior的机械工作中抽离出来,Simons似乎非常陶醉于现在的自由感。本周,他突然出现在Guggenheim的派对上,该活动在过去三年内都由Dior赞助。而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他并未与大批明星一起出现在红地毯上,反而挽着男友开心地现身。更好的消息是,Raf Simons和前老板之间的恩怨似乎也已烟消云散了。
相比关于Simons会去Calvin Klein或者Céline的谣言,他应该会回到起点,更关注自己的私人品牌和个人私生活。1月,他将展示个人品牌男装系列作品。
时尚发展太快,正在扼杀创意
“Bought and brought。”这是在Jeremy Scott关于其纪录片的采访中反复出现的短语,这让人想起Raf Simons从Dior离职的头条新闻。这位Moschino设计师用它来指代那些远离伦敦、纽约或更遥远的家乡,前往法国奢侈品公司工作的精英设计人才。比如从一个懵懂的伦敦男孩摇身成为Loewe首席设计的J.W. Anderson;从穷乡僻壤的街头来到巴黎世家担任高端设计师的Alexander Wang;或Humberto Leon和Carol Lim,他们为Kenzo打开了一片新天地。
当这些天才汇聚一堂时,无疑将展现最美丽的时尚魔法。但正如凡事都有合有分,总会有一些声音,经过精心措辞,却始终会将品牌和设计师双方都得罪。这些分裂的情况越来越频繁。设计师们拥有自己的工作室、资金链和庞大的宣传工具,但他们却没有最为宝贵的时间,没有时间来开发创意,没有时间将创意细化,时间是导致任何创造型企业失败不可避免的原因。
Raf Simons告诉媒体称:“当你一年做六场秀时,你将没有时间思考整个创造过程。”记住,包括Dior时装、成衣、男装、个人品牌和预备系列在内,Raf Simons每年要创造十个系列作品。按照这样的速度,Raf Simons反映:“你已没有时间来孵化你的创意和想法,而时间是那么至关重要的一环。”
如今,关于时尚产业加速的抱怨集中在时尚发展速度身上,每周都需要有新产品上市,导致了对时尚趋势的增压。但对速度的需求已经扩散到时尚界的每一个部门,而且并未显示出放缓的迹象。设计师不仅将丧失Raf Simons所说的“孵化”创意的时间,他们还只能追求在短时间内崭露头角,短暂到几个时装季内。一旦他们不成功,他们就会面临出局。
有人说,这种压力具有激励作用,在压力下的设计师将茁壮成长。对此,J.W. Anderson告诉媒体:“这对我而言从来不是困扰。我想也许是我沉迷于工作,我很享受工作。”但许多设计师都对这种压榨表示谴责,Donna Karan对此最为直言不讳。Nicolas Ghesquière告诉System杂志,其前雇主巴黎世家“将我榨干了”。他说,他的愿景在这里获得零支持。
Alber Elbaz在周四告诉大家,像他这样的,从女装设计师起步,后来成为创意总监的设计师被商业改造了。现在,我们已经成为了视觉制造者,只会创造热点迎合业界,确保这些设计在照片中看起来非常漂亮。但正如恶劣天气一样,每个人都在抱怨,但没有人真正站出来做些什么。
这并不是一个新现象,显然,John Galliano和Alexander McQueen也是因为“Bought and brought”才被任命为Givenchy设计师,而这也成为他们职业生涯中的重要拐点。对于Galliano而言,他随后进入Dior。高级定制时装、成衣、同名品牌和大量因毒品和酗酒引发的丑闻让他备受压力。他告诉Vanity Fair称:“设计的职责越大,这种崩溃来的越频繁,然后我就沦为了压力而努力。”他补充道,他生活在一个泡沫世界,他不会为自己点烟,甚至从未使用过ATM柜员机。
McQueen在Givenchy的工作期间也同样令人担忧,这也最终导致了他与Gucci集团的分裂,随后他回归自己的个人系列工作中。很多设计师都有过这样的倦态之情,而他们也已经纷纷逃离了行业:Ann Demeulemeester用PDF信件宣告放弃,Jil Sander也曾三次宣告退出。Jeremy Laing也曾告诉媒体,他将离开这个行业。他问道:“第一,有什么原因让你必须要卖东西吗?什么是你最为看重的动力因素:你喜欢你的想法?还是你想要卖东西?”
有什么是必须要改变的吗?这样我们才能确保未来不会流失更多人才。奢侈品巨头接受了环境的可持续发展,并将其合理利用。那么,人才的可持续性呢?创意人才不会每天都出现。公司需要在培养人才方面做出投资,这从长远来看,这也是资产负债表中的重要指标之一。例如,Hedi Slimane坚持居住在洛杉矶,在回到Saint Laurent之前,能保持着对创意的完整控制权以及讨价还价的能力,因为他已经建立了声誉基础。但照当前趋势看,公司正在招募的新鲜的设计人才, 如Gucci的Alessandro Michele和巴黎世家的Demna Gvasalia,他们的个人话语权显然还很低。
奢侈品牌的市场已发生很大的变化,毫无疑问,现在已打破之前只销售给精英消费者的局面,越来越多的奢侈品巨头们为了抢占市场,不惜规模化,高频率的推出适应年轻消费的低价格产品 。越来约明显的是,现在奢侈品牌巨头的市场营销的重要理念就是大批量生产,重点已放在商业和工业逻辑,创意总监的位置也将越来越不重要,这种演变使得时装艺术的日子离我们越来越远。
正如我们没有必要担心住在郊区但有车的人如何往返城镇之间,我们也没有必要在文字方面过度渲染那些年收入比大多数人在职业生涯中的收入多得多的设计师们的心理健康。但如果我们不关心,他们会消失,他们的时尚设计创造力和远见也会消失。